脱贫大决战:贵州大扶贫系列报道之三十四

秋天，有一些花朵籽实归兰 ( 2首)

蓝 雨

2019年7月23日至24日，深入贵州省公安厅交警总队扶贫点都匀市归兰乡体验驻村扶贫民警的艰辛工作，真切感受了“归兰新面貌，乡亲新生活”。

——题记

在田野里低下身去

——致都匀市归兰乡驻村扶贫的交警们

撑一竿阳光，拨开群山

钻进春天的缝隙

在错落的庄禾间，找寻

适合自己的某个落点

湿润的，安静的

低下身去

低过，田地间的一切

哪怕，一棵刚出土的玉米

 

不惊醒酣睡的露珠

不打扰饱食的蝉鸣

一尾稻田鱼，优哉游哉

游过了思念中的山山水水

 

苗语精深，水话艰涩

老旧的村寨透出新气

语言的暂时梗阻，阻不断

心与心的最终抵达

 

粗疏的风雨桥

贯通了紧窄的弯弯绕绕

信任的眼神，长满

每家每户的梦想与渴盼

乡亲们的琐事

便是自己的大事

 

饮炊烟，喝山泉，星光为伴

牛羊为伍

披一肩风雨

把城市交回城市

把家务托给家人

 

大地返青之前

穷苦的乡村悄然破土

有许多行走，一直

在山路上，马不停蹄

 

汪屹、杨建荣、郭鹏、冉东升

连同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

每一个身影都是一面旗帜

在归兰，他们

卸下自己的姓氏和名字

换上统一的称谓：

扶贫队员。每一次行走

就是一次与群山的交谈

就是一次

血汗的渗入与播种

 

低下去

低下去 直到

把自己

也种进泥土

让贫瘠

长出富饶来

 

蛙声四起

风来时

便是田野丰收的消息

 

秋天，有一些花朵籽实归兰

——归兰乡脱贫新生活素描

1

跨入八月，黔南的天空

泛出金黄。秋风开始上路

盛装的海花草，已记不起当初的故乡

它们远道而来，临水而居

把家，安在一个叫大定村的地方

 

一畦一畦，从沼泽

缓缓爬上低矮的河床

一口一口，吸吮清凉的甘泉

这紧致而绵密的家族啊

不疾不徐，不声不响

从最初弱弱的一小片

蓬勃蔓生至河谷、梯田、边坡、崖壁

直至挺进大定村的家家户户

 

绿色环保，洁身自好

看似柔软的身躯，坚贞不屈

倾一腔挚爱，毫无保留地

玉碎坚硬的贫穷，包裹

乡亲们湿漉漉的致富梦想

爬出归兰

去往远方

 

2

一杯热水，煮沸夏天

跋山涉水的激情

一朵一朵，徐徐张开的

不是轻盈的翅膀，而是

不知疲惫的旅程

 

那是从李生坡上采下的茶叶吧

渴饮归兰山水的灵气

它们在那里开荒，扎根，盘亘

享受多少双手的抚摸

消耗多少目光的凝视

吞下多少汗水的浇注

数年之久，终于走下山来

承受杀青、揉捻、烘烤

的万千之痛

献身清凉甘甜，化开乡亲们

那一缕缕

郁结多年的艰辛苦涩

 

3

用一株弱不禁风的幼苗

占领方圆三米的生长空间

起初，这近乎强悍的谋篇布局

超越了所有思维的想象

 

一月，两月，若干日子

悄然过去。渐次茁壮的藤蔓

展露头角，径直铺满了

村民的日夜守望

 

“三分苗，七分管

风雨不可少

活色才生香”

 

沉甸甸的百香果，以顽强的生命力

挂满秋天

托起了阳立村

笑呵呵的

美好生活的想往

 

4

“不用交学费，每天有补贴

制作的成品也能算钱”

闯荡多年，这样的好事

苗族妹子胡吉琴

还是头一回

 

“在街上看到南旭就业服务中心

的招工信息。便过来报名”

家门口培训，家门口就业

盼天盼地

一梦成真

 

三层平房，上演300台缝纫机

齐刷刷的生产阵势

悉悉索索的日子

拥挤在惬意中流过

针来线往

带茧的双手，上下翩飞

艳丽的苗饰脆生生响处

胡吉琴们的新生活

一缎一缎

在阳立村的山间

铺展开来

 

5

“从养殖场回家，只要十分钟”

蒙小维打着水族灿烂的笑靥

捂不住的喜悦

快要撑破

一个个从流水线上

滚下来的绿色双黄蛋

 

十万羽蛋鸡。现代化饲养

益鼎惠养殖场

在阳立村，算得上响当当

每天八万枚生鲜鸡蛋

规模空前。巨大的辛劳背后

是村民爽朗的笑声

和鼓起来的荷包

 

6

近在咫尺，三都

去不了

丹寨，也去不了

排港啊排港

这个不大不小的顽固地名

牢牢扼住翁奇村的咽喉

在村民们心头，打一个

大大的死结

 

物料进不来

农货出不去

进退为谷。囿于自产自销

大山阻隔的，不只是

村民的脚步

 

“一路链接，三县通达”

翁奇至排港通车

打开了阻塞千年的山门

2016，注定成为翁奇人

无法抹去的标志性年份

 

珍珠鸡养起来

百香果种下去

一通百通的刘政，乘着摩托

来回奔跑在

去往小康的大路上

 

7

魔幻3D。牢牢吸睛的

不是时尚大片

血肉横糊

的警世画面

正在一帧帧上演

 

旅途在延伸

车轮在加速

安全

在狂野中，猛然碎裂

 

被交通事故震撼的心啦

悲情中，正一点点

颤抖，揪紧

 

日子好起来，勤修路

生活富起来，多买车

警语，漫画，美颜上墙

安全，文明，法治，入脑入心

 

酒后驾驶一手抖

恰似阎王门边走

 

戴上头盔

遇险能归

 

村规竖上去，民约立起来

老人在看，孩童在看

驾者在看，乘者在看

文明在看，野蛮在看

大定在看，阳立在看

翁奇在看，归兰在看

看一回，怕一回，悟一回

 

蓝雨简介

蓝雨，原名田强，男，土家族，本科文化，1972年2月生，贵州务川栗园草原人，从事过教师、电视主持、新闻记者，现供职于贵州省公安厅交警总队宣传处。作品散见《散文诗》、《散文诗世界》、《散文诗作家报》、《星星》、《星星•散文诗》、《民族文学》、《文学通讯》、《作家新一代》、《人民公安报》、《贵州作家》、《贵州日报》等刊物，部分作品收入《中国当代诗词典藏》、《中国当代散文典藏》、《星星诗人档案2013卷》、《21世纪贵州诗歌档案》、《贵州诗人四十年》、《贵州作家微刊“黔山文苑”作品选》等文集，获过奖。著有散文诗、诗歌合集《雨季不再来》、《流浪或远方》、《守望平安》三部。系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诗人协会理事、贵州省散文诗学会会员。